发布人:贾 欣 发布时间:2007/8/19 0:00:00
道不尽的是秋的悲凉,吟不完的是诗的灵性, 诉不清的是秋与秋士的万缕千丝。
文人似乎不在乎什么是快乐,什么是幸福,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需要。惟独秋,才是文人根本的依靠。他们隐居在秋天的季节深处,如春蚕般不知疲乏地吐着锦绣文章,震撼着四季里的庸人。“白发三千丈,缘愁似个长。不知明镜里,何处得秋霜”,他们以秋独有的幽怨惆怅,猛烈地抨击着心的幽潭。不是“为赋新词强说愁”,历代文坛都不乏以一寸之管针砭时弊,吟古讽今的大家。而不幸的是现实只会用文字狱来酬劳这些勇士,他们愤慨,他们艾怨,百无一用是书生,他们唯有赋诗喷词强说愁,文人不被现实所理解和认可,除非寒窗十载能够助你上青庭。所以真正的文人都是自我的。看那青莲居士不愿拘束于朝廷,听摩诘由乐到悲的哭诉,和秋一样即使有很多人喜欢,可也免不了世态的白眼。因而终其一生都不曾离开秋的抚慰。可以说,文人的一半是秋天,是历史的强加逼迫,是怨中的反抗,是用诗砌就的盾牌。
秋在一定意义上是悲情的,但悲并不代表不好。悲能让人更加地爱人,可以让人从浮热的狂躁中走出来,可以让人发现很多以前没有注意的东西。每个文人都是由衷地依恋着秋的一切赐予并满足着。只有能感觉到秋的至悲至凉至怨至愁的文人才是合格的秋士。“戍鼓断人行,边秋一雁声”,征兵的鼓用它年迈的嗓音嘶哑地敲击着,人人避之甚恐,谁愿意在那黄沙漫天的边塞听孤单的大雁空旷的鸣叫呢?诗人们了解,他们或许不曾经历更不曾深刻体会,但秋告诉他们这是怨,怨军队征兵,怨国无宁日,怨入侵者的贪婪。所以他们变成了征人夜夜低诉的长笛,变成了亲人日日无尽守望的双眼,变成了后人前鉴的宝典,变成了秋最纯粹的代表。秋与秋士相互搀扶,惺惺相惜,将自我演绎到及至。
我承认文坛中不仅只有悲戚的诗词才是绝作,或许兴致突发挥笔促就的积极高昂,或许意气风发时绣口一吐也都占据着文坛的一席天地。但他们不及,甚至我根本不愿将他们相提并论。我发疯地偏袒着秋和秋士,只差化身作一片枯黄的树叶落入秋的厚土。
碧云天,黄叶地,秋色连波,波上寒烟翠。只有秋的千古一叹才是秋士的最大欣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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